张枣访问艾基Gennady Aygi, Chuvash(摘自《今天》1992年第三期)。 《北岛随笔。时间的玫瑰》
张枣:在我们这个破碎的时代,写作还可能吗?
艾基:后现代主义是一种断裂,它虽是一个文化与精神的地方平线,在我看来都没有根。所谓根就是爱,它表现为历史、传统和未来。在这儿我想起叶赛宁的一句话:诗并不难,难的是度过完整的一生。人得学会跟别人生活在一起,彼此了解对方的不幸和忧愁,人得与大自然生活在一起。一棵树受难我们也受难。总之,人得过他的生活,并给于他的生活一定的意义。生活绝不是后现代主义者所理解的那样短促和片面,生活是地久天长的。从这种意义上来讲,写作不仅是可能,而且是一种必需。
也在这里摘录艾基的诗。
梦:为煤油排队
而我们加入队列 ——背靠背
我们推搡前边的人
进入商店:
来自母亲的水与血
在衣服中!——
互相拥抱着
我们跃入黑暗:
仅在某处:
森林:
它似乎准备好
那深度——隆隆响——被点亮:
我被推搡:
“你怎么命名你的灵魂?”
我穿过风叫喊:
“哦也许渴望
也许是唯一的田野?”
我们停住:
回声够到我们:
我们互相把手放在肩上:
因此我们跃入黑暗:
在旋风中
变白
我们敝开自己:
好像我们是个地方为某人
来临:
如同生动的林中空地:
在那儿风
像一种视觉
移动:
从四周蒙住我们:
没有词被听见:
关于一切:
没有思想
(北岛译)
艾基也谈沉默, 很棒。但太长,就不摘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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